宋八齐见儿子又是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,喝道:“你去之前就不知道给家里水缸担满水吗?我生你这儿子有何用?”
“爹。”宋三顺实在忍不住怒火,梗脖子反问:“宋继祖不能担吗?再不济小妹与嫂子也能去抬两桶吧?倘若我死了,你们一家就不吃水了?”
“你个逆子!”宋八齐脱下鞋子就朝三儿子劈头打去:“便是你还有一口气,都得给老子挑水!”
吴氏闻声出来,一把将丈夫拉回家,砰地关上屋门,任由宋老头在外头跳脚怒骂。
隔壁宋老六在门口阴阳怪气道:“我说八齐叔,你亲儿宋继祖比三顺高,也比三顺壮,难道连一担水都挑不得?”
“他身上伤还没好,挑什么挑?”宋八齐不想与混不吝宋老六啰嗦,踹了木门一脚,气哼哼回家去了。
临走还撂下一句话:“宋三顺!明儿天不亮就给老子去挑水!不然就滚出老宅!这屋子老子便是留着养鼠,都不给你们住!”
宋老六撇撇嘴,朝地上呸一声,低骂一句:“老糊涂蛋,这么作践自己亲儿子,有本事一辈子不求到儿子跟前!”
宋三顺家屋内。
吴氏将卖珠串的钱都倒在炕上,招呼闷闷不乐的丈夫过来一起数。
这次卖出二十四串珠子,共得了一百一十二文钱,除去给牛车的十文,还余一百零二文。